【鸣潜】是风动

*原著温泉扩写/意识流

*「」之间的部分出自原文

*七夕贺文3k+  嘘~

 

 

 

 

 

程潜蹲在池水边亲自试好了水温,忙活了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不好伺候的猫,虽然麻烦得要死,他却依然伺候得甘之如饴。

 

他刚要起身,严争鸣却不知什么时候毫无声息地站在了程潜身后。

 

严争鸣借着一点微不足道的酒意,鼓足了勇气,在程潜还没有完全站起来的时候,便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他手心里其实都是汗,硬是不动声色地都抹在了程潜的腰带上,同时拖着懒洋洋的长音,打肿脸充胖子地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这个地方不错,不来一起洗吗?”

 

程潜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脱口道:“……大师兄,你哆嗦什么?”

 

严争鸣:“……”

 

仙气缭绕的池边,两人一时两厢无语。

 

程潜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连忙试图补救:“不是,那个……”

 

他一句话没说完,身后忽然大力袭来,恼羞成怒的大师兄直接抱着他跳进了池子里,对于程潜而言过于温暖的水很快浸湿衣服,裹住他周身,程潜结结实实地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严争鸣已经将他按在池边,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严争鸣一只手托起程潜的脸,指尖轻轻地划过沾了水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了片刻,被热水蒸得酒意上头。

 

到了这一步,他决定豁出去了,一声没吭地wen了上去。

 

水是烫的,大师兄的掌心更烫,程潜顿时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由自主地轻轻挣动了几下,结果只是这一点动静,严争鸣就立刻放开他,带上了点退缩的小心翼翼。

 

程潜比他清醒不了多少,好像一条被抛出水面的鱼,大口喘了几口气,胸口有些发疼,对上严争鸣局促不安的目光——含着说不出的渴望,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程潜搜肠刮肚了半晌,有些发涩地低声问道:“师兄,你是……想同我做双修之事吗?”

 

严争鸣无言以对,感觉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掉头跑出去哭一场比较应景。

 

“你多明白啊,还知道什么叫双修,”他哭笑不得地咆哮道,“双修个屁!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亲近,不行吗?”

 

程潜:“……”

 

严争鸣吼完,又紧张地盯着他,探头在他嘴角啄了一下,一触即放地问道:“你会不会后悔?”

 

 

大多数时候,严争鸣那双不会说话只会骂人的桃花眼里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和轻佻。在这月色如洗的霜夜里,程潜看着他那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没瞧出一点轻浮气,只有热烈滚烫又极度压抑克制的渴望,含着两团黑不见底的灼灼深情,看得程潜惊心动魄。

 

百年流离漂泊,反复琢磨,而如今扶摇山开——

 

山色还是那个山色,眼前人早已成了心上人。

 

恍如隔世。

 

程潜透过那双能让此间山河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千万个日夜里无人诉说的痛苦,他心里忽然一疼。

 

“当年在扶摇山,师父曾对我说‘死了就是飞升了’”,程潜目不转睛地盯着严争鸣,定了定神,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突然开口说道。

 

“我现在觉得,人这一生所求所想无数,但终究也逃不过十事九空,倘若有几件能得偿所愿九死不悔,又何尝不是得道呢?”

 

严争鸣一脑门酒意上头,听着这拐了十万八千个弯的前言不搭后语,一时间竟没品出个什么滋味,然而还没等他细想,就听程潜继续说道。

 

“大师兄……你就是我想要得的那个道。”

 

程潜一口气说完,也不等严争鸣回答,倾身便wen了过去,他不怎么得法地学着严争鸣刚刚的样子,试探着舔开掌门师兄微微颤抖着的唇&缝,舌尖一点点地描摹着唇#线。

 

严争鸣心中大恸,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抱着梦寐以求的人,混乱的意识顿时淹没了不堪一击的理智。他胸口怦怦直跳,那冰凉的掌门印却始终不动如磐石。

 

严争鸣突然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走了个神,他想起了自己刚过入鞘之境的心中所感。

 

「三丈囹圄,跳出来看,其实也只是一方粗陋的画地为牢。」

 

这么长时间以来,严争鸣每次神识进入掌门印,都要尝一遍师祖童如那深沉似沧海洪流般的痛苦,每一次,他都要在心里上一道枷锁,告诫自己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可他这么做又何尝不是亲手把自己困在了童如万劫不复的因果里呢?

 

而自己画的地牢,往往最难解。

 

严争鸣忽然在这一瞬间想开了。

 

跳出三丈囹圄,方知天大地大。

 

 

人这一生,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求有所不求,可归根到底,不都是在追求自己想拥有之人,想得到之物么?

 

严争鸣有些不着边际地想,如今小潜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我还在犹豫什么呢?我如不自己握住命运,又在等待谁的判决呢?天道吗?那玩意儿看不见也摸不着,如果真的有用,古往今来又怎么会允许层出不穷的无耻之徒到处蹦跶呢?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更何况天道本就无常,换个角度想想,有它没它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可穿过重重枷锁,这世间真的有因果轮回么?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知道。

 

世事如果实在想不通,那就想得开点吧。

 

严掌门当然深谙此道。

 

 

此时此刻程潜并不知道他那道貌岸然的掌门师兄在此情此景下还能有心思考天地人生,他向来不通风月,不解风情,在情事上仅有的一点理论知识就是那本假清静经里匆忙慌乱中浮光掠影的一瞥。

 

他只能凭借着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印象,没头苍蝇一样地胡乱摸索,后来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掌门师兄里衣的复杂程度——那腰带被自己拉扯得更紧了些。

 

程潜在此处碰壁,便索性放弃,乱成一团的识海里百无禁忌地搜索着。

 

他觉得自己像是调戏良家美人不成的登徒子,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了。程潜在气急败坏中忽然脑门一热,不知闪到了假清静经中的哪一段,鬼使神差地伸手往严争鸣下面探去。

 

两个人同时一个激灵。

 

太烫了……程潜猛的停下,有些手足无措地望向严争鸣。

 

严争鸣顿时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程潜,突然觉得他这个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师弟懂的好像比他想象中多的多。

 

程潜的眼睛里通常像住着一座冰潭,森然冷冽地几乎不近人情,而今随着簌簌清风带起的一点颤栗和心里那股隐秘的快意,经年不化的寒冰不动声色地缓缓融成了一池流淌着的春水,眼尾升起的一抹淡红像是点缀的桃花,搅动着严争鸣荡漾着的心神。

 

严争鸣终于不再客气,他酝酿着笑意,眼尾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捏住程潜的下巴,意味无穷地在他耳边轻声道:“小潜,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嗯?”

 

下一刻,程潜被严争鸣不由分说地按在了水池石壁上。

 

 

程潜整个人好像被分成了两半,身后是坚硬硌人的墙,身前是肖想已久的温柔乡,可无论怎样,他都甘之如饴。

 

刚刚那一触即放的滚烫温度卷土重来,且有愈来愈热烈之势,顷刻间蔓延了程潜周身,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冷玉炼出来的身体竟也可以这么烫,突然有了一种这本来就是自己真身的恍惚。

 

“严……唔……严争鸣。”

 

程潜微微蹙着眉,额间缓缓浸出了汗,尽数沾湿在了发丝上,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强忍着些许奇怪和不适,任凭严争鸣摆弄,不由自主地配合着。

 

尽管严争鸣身上心里的火早已压抑多时,可他到底不敢放任自己横冲直撞,看似气势汹汹,咬人的时候却十分轻柔。他小心翼翼地觑着程潜的神色,用尽了百年修行磨出来的耐性。

 

程潜的眼睛里浮起前所未有的柔软明亮,好像盛着一捧细碎的如水月光。

 

严争鸣感觉自己快要溺死这十丈软红尘里了。

 

可那又如何呢?

 

得偿所愿,便是得道吧。

 

 

水池周遭弥漫起腾腾蒸气,云雾缭绕,仙气飘飘,恍如仙境。

 

严争鸣这个人向来是不管有理没理都不饶人,一来二去,刚刚的犹豫和迟疑散了个干净,他食髓知味,从有些生疏的摸索中渐渐尝出了一点甜头,越发不依不饶起来。

 

程潜醉倒在严争鸣温柔的怀抱里,软的一塌糊涂,无限的缱绻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轰然淹没了五官六感,仿佛他自己也要融化在这一汪池水里。

 

天劫也不曾撼动过分毫的程潜,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腰酸腿软。

 

细密的酥感从程潜腰间弥漫开来,像是春天温柔的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又无法拒绝。

 

 

夜色澄澈,月华如练,群星万点。

 

山中若有风动,仿佛是在私语,欲说还休。

 

 

 

 

「从此,有个人开始以清安居的主人自居了。

 

严争鸣赖在清安居里第一天,程潜难得睡得迟了些,睁眼一看见他就觉得心里很甜,尽管身上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师兄偶尔才真情直白地外露那么一次,就为这个,程潜觉得自己怎么样都行。」

 

 

 

 

 

 

*好久不写文,希望没有ooc,还望喜欢~

*是风动,也是心动˘.:

*七夕快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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