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不该

*冷战梗

*治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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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敞亮的客厅里,吃饱喝足的骆一锅悠哉游哉地绕着沙发转圈圈,消食完毕后惊奇地发现那大个子铲屎官居然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沉。


骆一锅觉得自己快要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神气十足地跳上沙发,毫不客气地对着铲屎官那张俊脸摔了几巴掌。


骆闻舟似乎是觉得痒痒,稀里糊涂地翻了个身,结果没控制好方向和力度,一下子翻到了地板上,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骆一锅无辜遭了殃。


“喵呜!”


骆闻舟猛然惊醒,悲痛地发现自己大早上居然表演了一个徒嘴啃猫毛,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忽觉头昏脑胀,一个踉跄又坐到了沙发上。


骆闻舟无精打采地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无意间瞥见客厅里的时钟,彻底清醒了过来,五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卧室。


“费渡!”


然而家里并没有费渡的影子。


骆闻舟迅速拨通费渡的电话号码,手无足措地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心急如焚地等了将近一分钟。


无人接听。


骆一锅十分不长眼力见儿地凑热闹,跳上沙发在骆闻舟面前晃荡,试图为刚才残忍地被摔到地上报仇。


骆闻舟此时全身心都只装着一个费渡,无心搭理那只找事儿的蠢猫,他心乱如麻地扫视着与平时别无二致的客厅,无意间看到骆一锅的碗里居然还有余粮,随即意识到费渡是早上喂完猫后才离开的。


片刻后,骆闻舟起身到洗浴间里洗了把脸,差点照着镜子给自己几个巴掌当早餐,忍着头痛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市局结了一宗大案,又恰逢周五,骆闻舟带着一众刑//警出去吃饭,一不小心就被灌得烂醉,一群人一直玩到深夜,骆闻舟是被陶然连拖带扛送回家的。


费渡当时还没有入睡,一直为骆闻舟留着客厅的灯,他从陶然那里接过酩酊大醉的骆闻舟,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沙发上,十分细致地用毛巾给他擦脸,注视着骆闻舟因醉酒而通红的面容,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谁知骆闻舟那醉鬼居然听到了这句话,不过耳朵虽管用但是脑子似乎不太好使,他没有分清今夕何夕,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大概也没有认得出对面的是谁,看起来十分不聪明的样子,傻笑着大言不惭道:“老子是一家之主,喝点酒关你什么事儿?”


费渡一听到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心里哪门子火,小孩子般的闹起了脾气,竟真的不管骆闻舟了,直接把人扔到沙发上,给他盖了一条毛毯任其自生自灭。


于是我们骆队就在沙发上睡了一整夜,清醒后开始了追媳妇儿的漫漫路途。

 





两个人在一起好几年了,基本上都是恩恩爱爱腻腻歪歪的状态,但是偶尔也会有小吵小闹,大概流程就是假装冷战一会儿,随即迅速和好。


费渡躲骆闻舟的套路无非就那么几个,要么是找苗助理安排个出差或者应酬开启疯狂挣钱模式,要么是找陆嘉吐露苦水胡吃海喝一顿,当然基本上都是费渡负责吐露苦水,陆嘉负责胡吃海喝。


但是这一次骆闻舟彻底失算了,心里的棋盘乱得一塌糊涂,他跑到费渡公司转了一圈没找到费渡的人影,给陆嘉和苗苗打电话发现这两个人正各自享受着愉快的周末时光,对自己老板出走这事浑然不知。


骆闻舟每隔一段时间都给费渡打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费渡的意思很明显,不接电话不挂电话也不关机,总之就是不理他。骆闻舟极其郁闷地在大街上溜达,最后不知不觉来到了陶然家里。


陶然一开门,看到了连头发丝上都写着闷闷不乐的骆闻舟,十分头疼又好笑地把人迎到了家里。


以前骆闻舟和费渡两个人一见面就能掐起来,陶然常常作为中间劝和人物出场。现如今两个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陶然依然是那个调和家庭关系的第一人选。


“啧,你家的茶真苦。”骆闻舟嘬了一小口陶然给他端过来的茶,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好脾气的陶然自然不会跟耍无赖的骆闻舟一个德性,他一边品茶一边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快来跟我说说,你俩又怎么了?”


骆闻舟十分嫌弃地看着瓷杯里的绿茶,闷闷不乐地说道:“昨天晚上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把人惹生气了。”


陶然:“费渡不是无缘无故就爱耍脾气的任性小孩儿,你喝醉时大脑没个管事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人不高兴了。”


骆闻舟似乎依然在跟那杯茶僵持置气,低着头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早上起来全给忘了嘛。”


说罢,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毫不犹豫地端起那杯茶,咬紧牙关一饮而尽。

 





穆小青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完水后,正觉得无聊,忽然听到了门铃声想起来,她打开门一看,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似乎比阳台上那些花还要灿烂美丽几分。


“费渡啊!我这心里正念着你呢,咱娘俩可真是心有灵犀。”穆小青开开心心地接过费渡给她带来的精致小玩意儿,欢欢喜喜地拉起费渡的手把人往屋里带。


费渡满眼笑意:“妈,我也很想念您呢,一抽出时间就想着赶紧来看看您。”


穆小青把费渡带给她的那个小盒子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做工极其精美细致的手链,同时还可以挽在头发上做头饰,穆女士顿时喜欢得不得了,赶紧戴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配合着她的纤纤玉手一起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到隔壁省出差的骆诚。


“骆闻舟那小子怎么没陪着你一起来啊?又在加班吗?”


“他昨天喝醉了很晚才回家,大概还在睡觉吧。”费渡把刚刚做好的水果拼盘放到穆小青面前,那水果拼盘似乎是被精心摆出了一个太阳的形状,就好像是在一个冰冷瓷白的玉器里盛放了一轮温暖火热的太阳。


纵使费渡满脸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端倪,机敏通透如穆小青,顿时就看出了这小两口子是闹了什么小别扭,而她那傻大个儿子大概连自己挂在了哪里还没搞明白呢。


“睡不死他,咱们就不管他了,中午想吃啥,妈给你做。”穆小青接过费渡递过来的苹果,含笑如故。


“谢谢妈,刚巧最近我学做了几道菜,今天就做给您尝尝。”

 





骆闻舟在陶然家蹭了午饭后,又拉着陶然闲聊,聊天内容十句有九句都不离费渡,最终陶然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走,再不把费渡给找回来,我觉得你都要走火入魔了。”


费渡那小兔崽子明明就是一个小魔头!骆闻舟无声地想,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活着的意义就是来降妖除魔的。


骆闻舟抱着侥幸的心理回了趟家,一进门就因骆一锅对他施以的另类暴力泄了气,锅总虽然已经饿得眼冒金星也不妨碍他对铲屎官拳打脚踢。


费渡显然没有回来过。


骆闻舟盯着手机屏幕,六个多小时了,他给费渡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有接通,一条信息也没有回复。


骆闻舟深深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出了门,他漫无目的地溜达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家!


费渡会不会去了爸妈家?

 





“哟,这不是骆闻舟吗?”穆小青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儿子,又想到跑到她这里躲人的小费渡,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和骆诚年轻时的样子。


“妈,您儿子都没人要了,您怎么还这么幸灾乐祸呢……”骆闻舟看到客厅里安安静静逗鸟玩的费渡,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我去厨房给你们做晚饭。”穆小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忍住笑了起来,从背后不轻不重给了骆闻舟一圈。


费渡没有抬头,脸色看不出悲喜,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那只鸟喂食。


那只鸟是几个月前费渡买来送给两位长辈解闷逗乐玩的,据说很通人性,费渡意味深长地跟那鸟对视一眼,刚刚还在费渡手心里专心觅食的小鸟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似的,立刻叽叽喳喳扯着细嗓叫了起来:


“骆闻舟!王八蛋!”


“骆闻舟!混账东西!”


骆闻舟:“……”


他觉得自己愁眉苦脸了一天,要是长了尾巴大概都要耷拉到月亮上了,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有闲心逗鸟玩!


骆闻舟觉得十分委屈,顿时就忍不住嘴贱起来:“费总,才几个小时不见,这么快就解锁了鸟语啊?”


费渡闻言,忍住没笑出来,勉强维持住表面的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答道:“骆队,我这又不违法,关你什么事儿啊?”


这本来是一句信口而至的玩笑话,可是费渡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后悔了,他下意识抬起头去看骆闻舟的反应。


骆闻舟愣愣地看着费渡,在听到“关你什么事儿”这句话时,骆闻舟首先想的不是慌张,不是生气,甚至忘记了反驳回去一句话,他的第一反应是恐惧,是害怕,害怕得不知所措。


能让全城的变态和罪犯闻风丧胆的骆大警官感到害怕的,其实也就是从费渡嘴里说出的那句“关你什么事儿”而已。


怎么能说与他无关呢?骆闻舟无声地想,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么一个人从深渊寒潭里拉了出来,几乎用了毕生的耐心和温柔才捧在了自己的掌心里,这个人连头发丝也与他有关,永远都撇不干净的,玩笑话也不许乱说。

 





长长的街道上人声疏落,树影斑驳,只有浅浅的月色和暖黄的路灯照亮着两个人回家的路。


被穆小青送出门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真幼稚啊。费渡有些自嘲地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在骆闻舟心里掀起的轩然大波,甚至细想起来,他这次一时兴起藏起来也是在无理取闹,那明明只是一句糊里糊涂的醉酒话,本该说出来就会被忘记了的。


但是费渡偏偏不想,骆闻舟在他面前说过的所有话他都想要清清楚楚记住,清醒的,糊涂的,温柔的,霸道的……


说他幼稚也好,贪心也罢,费渡在这世上风风雨雨二十多载,只在骆闻舟的怀里感受过温暖看到过阳光,他只对骆闻舟这一个人幼稚过,只对骆闻舟着一个人的爱贪恋过,永远只求更多。


身边突然有辆汽车疾驰而过,骆闻舟下意识把费渡护在怀里,趁机捉住费渡的手紧紧握住。


那双手真凉啊,冰得骆闻舟心里隐隐作痛。


“出门也不知道多穿点!”骆闻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不由分说地披在了费渡身上。


费渡有些恍惚地看着骆闻舟,突然弯起眼角,像小孩子般笑了起来:“没人提醒,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骆闻舟把人抱得更紧了,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道:“宝贝儿,我错了。”


“错哪里了?”费渡还是看着他笑,语气里没有丝毫不开心。


“我不该那么晚才回家,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


“师兄,”费渡突然打断他,“你其实只有一个不该,不该说那句‘关你什么事儿’……”堵在心里一天的情绪突然释放出来,费渡无声地落了泪,微微翘起的眼角还是带着盈盈笑意。


原来连费渡自己也不知道,他居然幼稚得那么认真,认真地那么不可思议。


骆闻舟看着那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顿时心疼地不知所措,他的双臂几乎要把费渡嵌进自己的胸膛里,极尽温柔地吻去了亮晶晶的泪痕。


原谅我还有一个不该,不该现在才意识到:


——原来我们的爱,远比我想象的看到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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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爱舟渡的一天~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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